序
說一個關於父親的新故事-讀《快不了,就慢慢來》 每個孩子心中都有一個關於父親的故事,這個故事對於孩子來說非常關鍵,因為那塑造了孩子的成長。若這個故事能夠重新被訴說,情節開始被重構,細節能夠被補充,故事的轉捩點發生在不同的時刻,賦予故事一個新的開展,那麼結局很可能就會不一樣。
「好想跟爸爸在一起」的心情,是大多數孩子心中的一種天生的孺慕之情,就像初生的小鴨,扭著屁股跟在大鴨後頭去潛水、去抓蟲。不過,對有些孩子來說,基於各種原因不一定能夠跟父親好好相處,在成長過程中,把這種渴望漸漸地埋進心底的最深處,表面上覆蓋了糾結的蛛絲和黯淡的塵埃。
然而,渴望雖被遺忘卻不曾消失,直到有一天再次襲捲而來,從內裡翻湧、催促著孩子回頭去探尋這份關係。
當中某些孩子,幸運地回到了父親的面前,理解了過去的和現在的父親。有時候,讓長大的孩子能夠回到家人面前的理由,單純在於孩子明白與家人間與生俱來的連結,無論這位家人是(或曾以為他是)一個怎樣的人。
在每個孩子心中,都有一個關於父親的故事,這個故事對於孩子來說非常關鍵,因為那塑造了孩子的成長。若這個故事能夠重新被訴說,情節開始被重構,細節能夠被補充,故事的轉捩點發生在不同的時刻,賦予故事一個新的開展,那麼結局很可能就會不一樣,而這個孩子對於過去的和現在的、甚至是未來的自己,也會有了不一樣的理解。
南森˙傅士德便是一個重新說故事的孩子。他回應心中的渴望,開口邀父親一起登山。他發現,一直在遠處的、疏離的父親,竟是能夠一同走向山徑溪壑的同伴:
我耗費許多年日遠離我的家庭,不顧一切地努力要獨自生活。在森林裡獨行可能很危險,但一個人獨自生活是真的很危險。多年來我已經非常清楚,我需要有人協助引導我。老實說,我從未想過老爸會是其中一人。因為他是屬於全世界的,而不是屬於我的。
我累得走不下去,身體傾斜地靠在欄杆上,望著周圍的景色。……
我對老爸嘀咕說:「那些雪好髒。」
他回答:「沒錯。」
強風颳在我的臉上。我們靜靜地坐著,出神地望著風景。老爸穿越呼嘯的風聲,低聲地說:「時候到了,新的雪就會覆蓋上去。」
「嗯,沒錯,我想也是。」
(第13章,〈有時候龍會贏〉)
一個人如何訴說關於自身生命的各種故事,往往呈現了這個人觀看生命的角度。能夠把框限住自身的舊故事從手上放開,改變固著的記憶,看見那些尚未看見的現實,訴說一個嶄新的故事,這是一種重生的能力。南森˙傅士德在山上對於父親的每一個新發現,都成為這個新故事的血肉。他與父親爬了十年的山,這個新故事真是好看。
東紋尼(校園書房出版社編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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